浑河血战:虽力绌而覆,时咸壮之

2020年07月06日14:16:32

这场战争发生在天启元年的三月。首先来看看《国榷》对这场战争的记载:已卯,建虏攻沈阳,监军高出屯黄山不进,总兵尤世功、贺世贤力御之。李永芳遣人遗书招降,世贤斩于陴上,火其书。持铁简御南门外,力疲退入,敌从之,城遂破。总兵尤世功、陈策、童仲揆,管粮同知陈辅光、自在知州段展皆死之。世贤从西门遁。先三日,袁应泰檄各将犄角应援。总兵姜弼、朱万良军浑河外,俱不战。独四川石砫土官秦邦屏、参将张神武、游击周世禄等力战,兵半济河,败其白标、黄标,最后紫标益众,四面围之。川兵饥疲,八千人无一免者。总兵张名世、戚金在河南亦战没。是役也,敌兵亦为夺气。川兵名始重。

从《国榷》这则史料看出这场战争起于后金军围攻沈阳。而袁应泰召集各军救援,却只有秦邦屏统率的川军和张名世、戚金统率的浙军力战,在这场战役中率先渡河的川军面对八旗军敢战敢拼,连赢数阵,败其“白标、黄标”,我觉得这两支八旗军很可能是正白旗和正黄旗。由于川兵饥饿疲惫,最后全体川军终于力战殉国,而在浑河南岸的张名世和戚金统率的浙军也几乎战殁阵亡。八旗军我想也付出了相当代价,不然不会有最后一句“是役也,敌兵亦为夺气”,而另外一路姜弼和朱万良军竟眼睁睁的看着川浙军团力战而见死不救,真是廉耻全无矣!

《国榷》在这场战役中透露的细节实在太少,于是看了《明史纪事本末·熊王功罪》,内里对这场战役记载的最为详细。

一、当时在救援途中,沈阳已经失陷。诸将愤然而进,要与后金军决一死战,此足见军人之血性气概也。

二,当时形势就是石砫土司秦邦屏率兵渡河,而南岸留下了戚金,张名世(名字上权信《国榷》)的两千名浙军(明史记载为三千名),而后金军率先攻打的是川军,史载:“建州以铁骑四面扑攻,诸将奋勇迎击,败白标兵,又败黄标兵,击斩落马者两三千人,却而复前如是者三”,而这篇史料透露了另外一个细节,那就是明朝叛将李永芳利用俘虏的明朝炮手操作火炮攻击川军,对川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在饥饿疲惫和火炮攻击的作用下,包括主将秦邦屏在内八千川军全部战死。

三、后金军在击灭川军后,立刻对河对岸的浙军展开了凶猛的围攻,一开始浙军凭借着火器对抗,史载“击死甚众”,而火器用尽以后,复“接战良久乃败,大将裨将一时尽没矣。”至此川浙军团为明朝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真是悲矣!壮矣!

而当时另外一支明军,就是朱万良和姜弼率领的军队和这川浙军团悲壮的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请大家看这记载,不是“观望不敢动”就是“锋一交即披靡不能支”,这是来拖后腿的还是来打仗的。

这一万多名川浙士兵让我看到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意志,而他们悲壮的战死让敌人也感到了震撼和敬佩。最后我就用《明史》的评价来做结尾吧!也许这也代表了当时人对这场战役的看法吧!就是 “虽力绌而覆,时咸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