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之后,项羽便领兵西进,项羽入咸阳,烧阿房宫、杀秦王子婴。在此基础上,项羽又分封各路将军为王,刘邦被封为汉王,领地是巴、蜀和汉中共四十一县,国都为南郑(今陕西南郑)。并封秦降将章邯、司马欣、董翳为雍王、塞王、翟王,领关中地,以扼制刘邦。同时,为了防备刘邦,项羽还将其兵马数量削减到3万人。项羽自称西楚霸王,楚怀王熊心被尊为义帝,后来项羽把义帝迁到郴县给杀了。
虽然项羽兵强马壮,勇猛无双,但是,志在争夺天下的刘邦,自然不会认输。当然,想要争夺天下,刘邦必须首先攻占关中之地,也即击败章邯、司马欣、董翳这三位分封在关中之地的诸侯。其中,就章邯来说,曾抵挡刘邦将近一年的时间。那么,问题来了,章邯被刘邦围困将近一年,为什么项羽一直没有派兵救援呢?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中,西楚霸王项羽在干什么呢?
一
首先,鸿门宴之后,刘邦只好忍气吞声接受封号,于四月领兵入汉中、并烧毁栈道(用木板架在悬崖上铺成的道路),以示再也无意东出,以麻痹项羽。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八月,刘邦用韩信的计策,从古道回军,袭击雍王章邯,也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当然,面对刘邦突然起来的大军,章邯并没有畏惧,而是在陈仓迎击汉军,刘邦用赵衍之计,从他道攻陈仓,章邯兵败。不久之后,章邯与汉军交战,又被汉军打败,退保废丘。刘邦随即平定了雍地,向东到达咸阳,率军围困雍王章邯于废丘。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孤立无援,但是,章邯却是坚守不降。刘邦久攻废丘不下,至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六月,汉军用计水淹城池而城破,章邯遂拔剑自刎。由此,非常明显的是,从公元前206年八月到公元前205年六月,刘邦围困章邯将近一年的时间。可是,项羽并没有在这一年的时间中派兵救援章邯,这主要是因为项羽分身乏术。
二
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八月,齐、赵诸侯叛乱。其中,就齐地来说,非常靠近项羽的都城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一带)。于是,项羽的当务之急,不是救援章邯,阻止刘邦,而是尽快平定齐地的叛乱,以此确保自身的安全。在项羽分封诸侯后,田荣派人带兵帮助陈余,让他在赵地反叛项羽,田荣自己也发兵抗击田都,田都逃到楚国。田荣扣留了齐王田市,非常害怕,于是就逃跑去胶东。
田荣得知后勃然大怒,急忙带人追赶齐王田市,在即墨把他杀死了。回来又攻打济北王田安,并且把他杀死。于是,田荣就自立为齐王,全部占有了三齐之地。一定程度上,田荣占据了原先战国齐国的疆域。在此基础上,田荣的疆域南边,就是项羽的都城彭城了。如果项羽在这个时候派兵救援章邯,很可能自己的都城都要被田荣攻占了。
三
在田荣起兵反叛自己的时候,项羽率军前往平乱,听闻刘邦正在进攻章邯等关中诸侯,非常愤怒,封郑昌为韩王,派其前往阻挡刘邦,令萧公角阻击彭越。不过,这些势力显然不是刘邦的对手。彭越击败萧公角后,张良伪作韩王书给项羽,说刘邦只想得关中,不会向东用兵,又伪作齐王、梁王书给项羽说齐王准备和梁王齐心协力灭掉楚国。
一定程度上,这降低了项羽对于刘邦的顾忌和防备,促使其将在主要的精力放在平定齐国的叛乱上。项羽起兵北伐齐国。齐王田荣被打得大败,逃跑到平原,到了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平原人把田荣杀死。不过,在笔者看来,在除掉田荣这位诸侯之后,项羽还是无法集中全力来对付刘邦,因为自己在齐国疆域的杀戮,项羽在该地区遭到了激烈的抵抗。
四
最后,《史记·项羽本纪》中记载: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阬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齐人相聚而叛之。於是田荣弟田横收齐亡卒得数万人,反城阳。项王因留,连战未能下。
田荣死后,项羽很可能是为了发泄愤怒,于是选择烧毁齐国房屋,将降卒全部坑杀。把掳掠的男女老幼全部迁往北海,被掳掠的大多数人都被残灭。面对项羽的残暴行为,齐国人因此聚在一起反叛,田荣的弟弟田横趁机收编齐兵数万反攻城阳,项羽久攻不下。
对此,在笔者看来,项羽的残暴,不懂得怀柔和安抚,导致其无法迅速根除齐国疆域上的叛乱势力。而齐国叛乱的牵扯,自然为刘邦攻城略地赢得了非常有利的时间。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刘邦在基本平定三秦后,准备东出与项羽争天下。同年三月,刘邦率军从临晋渡河,魏王豹将兵从。很快攻下河内,俘虏殷王司马卬,设立河内郡。南渡平阴津到洛阳,降河南王申阳。由此,非常明显的是,这意味着刘邦的势力很快扩张到中原之地了,几乎要和西楚霸王项羽短兵相接了。对于项羽来说,因为齐地叛乱的牵制,不仅无法救援被围困的章邯,还要眼睁睁看着刘邦势力的坐大。不过,在公元前205年的彭城之战中,项羽以少胜多,用3万精兵击败了拥兵50多万的刘邦,后者率领数十骑兵走脱,可谓十分狼狈,这意味着楚汉之争,将是一场历时数年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