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外婆散文
怀念外婆散文1清明时节,天气渐渐转暖,估摸着该给女儿换季了,想着有一件新织的毛衣还没穿,也不知搁在哪里了,就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番,终于还是找到了。橘红色的毛线,柔柔的,小小的花骨朵儿缀满前胸后背,女儿眼里满是欢喜,一把抢过去就套在了身上给我看,我觉得大小肥瘦正合适,也打算让她第二天去幼儿园时穿上臭美臭美,谁知仔细一瞧却发现上面没有订扣子。“哎呀,这可怎么办?要是换一件女儿肯定要闹情绪了。”想到这里,我安排好女儿,飞快地跑到楼下,乘着夜色去给女儿的新毛衣买扣子,没想到转了几家商店,都没有卖的,甚至有家店主还将我当成了文盲——“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扣子卖?”为了女儿第二天一早能穿上心爱的毛衣,我甚至来不及生气!
终于在一家老人开的小店找到了,我匆匆付完钱拿了扣子赶回房间,拿出针线,想在睡前给订好,谁知订了四颗扣子,花了大约半个小时不说,扣起来还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平整。“算了,拆掉重新订吧。”我毫不气馁,一个个地拆,又一个个地缝,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女儿却不乐意了,“妈妈,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瞅了一眼时间,呀,快零点了!或许是心急,或许是女儿的干扰,那针竟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我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想把女儿哄睡着了再做,女儿终于睡熟了,我走到窗前轻轻地拉上窗帘,将遥远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隔在了窗外。
明亮如昼的灯光下,看着女儿圆嘟嘟的脸蛋,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再次拿起手中的针线,耳边却莫名地传来了外婆的声音:“狗娃,技不压身啊,等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难道是刚才窗前朝向浩瀚星空的一次回望,使外婆有所感知穿越了时空?还是清明时节追忆亲人的思绪悄悄飘进了终日喧嚣的心田?
扣子总算是订好了,对外婆的追忆却绵延不断。关了灯,躺在床上,眼前尽是外婆的身影。还记得那一年,我上寄宿制初中,周末回到家中,因为父母忙于农活,古稀之年的外婆忙出忙进,又是抱柴,又是挖菜,又是擀面,又是洗衣,又是喂猪……看着她迈着“三寸金莲”跑来跑去,姐姐和我有些不忍心,“婆,我们帮你吧!”“快走,快走,快去读书识字去,我能行!”外婆每次听说我们要帮她干活时,总是带着严厉的口气,把我们哄走。在她的眼里,孩子们读书认字才是正事,其他就有点不务正业了。等星期天下午快回学校了,外婆总会乘着父母不在的间隙,偷偷在我手里塞些她积攒的零钱,一角的、五角的、一块的——全都是皱皱巴巴,沾满汗渍和泥土的,同时不忘嘱咐一声:“拿着买饭,买书,可别乱花呀!”
那时的我,嘴上什么也不说,我知道这钱来之不易,这里面包含着外婆的一片期待,只在心里盘算着将来怎么报答外婆。苦读十九载,终于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拿工资了,想起该是报答外婆的时候,她却已经枯瘦如柴、神志不清了,我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叫着舅舅或姨妈的名字——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她就离开我们,一个人孤独地走了。在她的葬礼上,表弟代表我们孙辈致了答谢词,他的一句“狗娃,回来了!……”惹得我泪如雨下,因为,因为这是外婆对我们孙辈的唯一称呼。可是,如今,斯人已去,还有谁会唤我一声“狗娃”呢?
夜已深,人已散,风已起,窗外的世界正趋于平静,而我的思绪却在暗夜中纷飞,我亲爱的外婆,你在另一个世界,可曾安好?
怀念外婆散文2外婆的生命中遇到过两个男人,所以我也就有了两个外公。我的第一个外公是一名煤矿工人,亡命于一场矿难;我的第二个外公以宰杀为生,是个屠夫。我的这两个外公因为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我也未曾见过,他们甚至连张照片都不曾留在世间。
春节的时候,去给舅舅表哥们拜年,外婆的那几间老屋是必经之地,院门的铁锁已锈迹斑斑,看样子好久都没有打开过。
从外边看,外婆家用猪毛当麻刀泥的外墙,它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依旧是那么坚固如初,似乎岁月的风没有消减它的高度,尘埃也没有模糊它的容颜,它依旧静默在初春那冷清的阳光里。于近处抚摸着它,惟有默默地凭吊罢了,凭吊那些久违的快乐,那些流逝的青葱岁月,和那个湮没在滚滚红尘中的时代。
于我生命的字典里,翻找着关于外婆的含义,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回味住外婆家那些清贫而又富足的时光。
那个时候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小住外婆家了,因为晚上可以和表哥表妹们凑在一起打扑克。我们玩的这种扑克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单儿管单儿,对儿管对儿,三张为炸,四张为轰,大一点的牌管小一点的牌,谁先把摸到手里的牌争先恐后地出完,谁就赢了。
煤油灯下,外婆不看我们打牌,她独自在灯下缝补衣服。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的母亲是个笨女人,不会女红,一生不曾缝补衣物和做鞋,只知道牛马般地在田地里劳作。因此在那个年代,我们的棉衣棉裤几乎都是外婆一针一线缝制的,穿在身上我能感觉到在那简陋的光阴里外婆给我缝制的细碎的温暖。
后来,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离开了那片土地,去了遥远的县城,可我很多的记忆都像是我童年的玩具一样丢失在岁月的拐角了,唯独关于外婆的记忆依旧清晰。
外婆的一双眼睛不花,却未能用目光丈量出红尘之路还有多长,还要走多久?
外婆去世的时候,在她随身的包袱里,我们发现有一张宣纸,上面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谁谁割肉几斤,欠了多少钱!那是外公卖肉时人家欠下的账,据说外婆也曾去要过,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结清账。
当外婆的灵床前面纸灰满头飞的时候,我才真真切切意识到她走了,丧失亲人的疼痛从膝盖一直传递到心脏,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泪水在流。
外婆像是一粒种子一样,已经被亲人们种到家乡那片唤做西塘的土地上了,那粒种子被我们的泪水浸泡,如果也能生根发芽话,枝枝蔓蔓里都结着我的疼痛。
外婆那一双裹足的小脚一辈子也没能走出家乡那片土地,自始至终在土坷垃里翻种着自己的生活。
远方那片黄土之下掩埋的是外婆的灵魂,黄土之上依旧是蓬勃的野草和庄稼。忧伤中醒来,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小麦和野草,在那绿绿的麦苗之间,在那土坷垃堆的积雪之上,在那风中摇曳的荒草里,都难以与我童年时对外婆的残存记忆对接。想到这里,我低下头,泪水滚落在脚下飞扬的尘土里,泥土开出了一朵一朵的花……
怀念外婆散文3今年春节期间,我和媳妇前去舅舅家拜年,有种与往年不同的感受。
等我走进房子,放下手中的礼品,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瞥了瞥。冰凉的土炕空荡荡的,上面只铺了张泛黄的草席。睹物思情,外婆的身影恍然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都不能抹去。我的内心充满哀伤,泪水竟然不听话地簌簌而下。
尽管妗子做了许多好吃的菜款待我,可我食不甘味。外婆已经故去多年,可我老觉得这不是真的。我的脑海时常清晰地闪现出这样一个老太婆,她两鬓斑白,脸色腊黄,布满皱纹,颧骨高高地突兀着,佝偻着腰胸,她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没上过几天学,可她笃信佛教,每天清晨起来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盘腿打坐默诵佛经。她心态淡定、洒脱,一生与人为善,逢人尽说好话,从来没和邻里发生过争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和事佬。
由于父母在外地工作,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吃饭、穿衣都是外婆一手经管的。所以,我和外婆的感情极深。我清晰地记得:有次放学之后,我淘气地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混进了放映站看电影《地雷战》。等看完电影我朝回走,突然发现外婆正站在巷口等我。就在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哭了,对着外婆喊道:“外婆,我错了!没给你说,我不该偷偷地跑出去看电影。”外婆听后笑着说:“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外婆虽说过了耄耋之年,可她一直疼爱着孙辈,甭管里孙外孙,一视同仁。她把三舅从北京捎回的好吃的放着,舍不得吃,留给了我们这些孙辈们,以至于很多东西都发霉变质。大舅、二舅为此经常埋怨她,她却一笑了之。
外婆活了九十三岁,耳不聋、眼不花,脑子一点也不糊涂,说话办事照理来,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说外婆好的。外婆死后,大门口两边堆满了花圈,足足有一百多米长,据说南街村的所有人都参加了外婆的葬礼。
外婆走了,化作了一抔黄土,长眠于南门外的坟茔之内。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像一块块馒头一样鼓起的密密麻麻的坟冢。外婆,我真的好想你!
外婆是我的启蒙老师,她让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在外婆的潜移默化下,我在落寞中学会了淡定,彷徨中学活了忍耐,挫折中学会了坚强,愤懑中学会了宣泄。虽然至今为止,我没取得令人骄傲的成就,可我依然快快活活地活着。既然命里注定我当不上什么官,也不能成为家财万贯的有钱人,那我就索性做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平平淡淡过一生。
外婆虽然故去多年,可她的音容笑貌犹在。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看见了那个两鬓斑白,脸色腊黄,布满皱纹,颧骨高高地突兀着,佝偻着腰胸的外婆,她正盘腿打坐在玉米皮编织的垫子之上,口念:南无阿弥陀佛……
怀念外婆散文4“外婆”,我从小就是这么叫的,儿时的伙伴却是叫“姥姥”。我们的方言里就是叫“外婆”。
外婆很小的时候跟着家人从山东逃难来陕西,她不会说山东话。我们总是不关心长辈的小时候。外婆也不常讲她还是个孩子时的事,年代久远,她也许还记得。“我年轻时,别人给我介绍XXX,那会要是跟了他多好。”外婆爱开玩笑,说完总是自己嘿嘿一乐,然后在我们的笑声中再添些醋调侃几句,然后去看看生病的外爷要吃什么。“我年轻时”在外婆的口中,是新奇与快乐的时候,她跟我讲邻村有人熬孟婆汤的故事,一本正经绘声绘色地讲完之后,说是听说。
我上初中的时候,外婆喜欢看韩剧,那时我觉得她就是听个热闹,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前后摇摆着,一定不知道电视剧到底在讲什么。中央八有段时间在播《小妇人》,我周末回家,像是出考题似的想逗她,问她这个是谁那个又是谁,他们在吵什么,她竟讲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扫兴,反倒激励我和她一起看完听完了那部长长的韩剧。我们都喜欢那家的二姐,不怯懦又有风格。
外婆养狗,叫“毛毛”。毛毛是外婆长久的倾听者,我们不在时,她对着毛毛唠叨,毛毛趴在外婆脚边,眼珠子左一下右一下,不走也不吭声。外婆脚冷的时候,塞在毛毛肚子下,说这最暖和。
每次去看外婆,她总是把各种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吃,她总记得一大家子人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走的时候,她总是催着,怕天黑怕堵车,大包小包伴着叮嘱塞到手中,等我们下一段楼梯再关门。
上大学起,每一次要出远门的离家,外婆的注视更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要走的时候,我不太敢看外婆。外婆很瘦,深陷进去的眼窝里噙着的泪不会留下来,我看到它们盈满着,说话的时候有一两个字沙哑着。我若是同她一样注视,眼泪一定不会像她那样噙着,我不敢直面这样的注视,仿佛告别就是最后一次。我善于压抑情绪,但偏又爱哭,改不掉的只好避着。
以前我只笑盈盈地跟她说很快会再回来的,但也许是因为外爷的去世,再与外婆告别的时候,我笑不出,也说不出很快。她的叮嘱变得更多,担心变得更多,从没有人会问我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问我,一点不掩饰语气里的心疼。不管是在别人眼里,还是我自己心里,我都必须是个足够坚强和能干的人,但是她的一句话,就让设定崩塌,我不过是个会因为一句话就渴望长久温暖的孩子。我还是那个周末回家,看着在阳台探头等我的她,大喊一声“外婆”的孩子。
那天我说我就是出去看看,看看就回来,她没说话,也没笑,看着我下了楼梯就关门了。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外爷,因为扫墓的时候,我问过他一个问题,可是梦里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醒来之后,心里很乱,想到那个问题,想到生死,想到他们一样的注视。
这两年我常常不快乐,常常在一个人的思考中愈加不快乐,尝试过把那些让人失眠的思考、那些思考的`痛苦说出来给人听,却总是加重误解和隔阂,于是我又必须得是一个人了。但想到外婆简单直接的注视和语言,我觉得那些话好像都不必说了,那样的注视和语言给了我所有需要的东西,它们让我不再像那个“别人眼中的我”,它们让我真实地悲观,悲观地渴望那样的注视和语言能够永久地陪伴我。
怀念外婆散文5外婆已经去世两年了.那种思念随着时间的增长与之剧增,伤感也会时而变得不可抑制!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这更令我倍感伤感,也多少有点怨恨妈妈,因为她没有告诉我。
春节回家,来到外婆的坟前,泪水倏然而下。静静的跪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轻轻的烧着一张又一张纸钱,忘着那一剖黄土,我知道外婆永远的离开了我。
想念外婆,想念外婆慈爱的话语,想念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静静的陪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可如今的这一切都已灰飞烟灭在现实中,沉淀在思念的记忆中。
没有上学的时候,最爱的做的事是周末陪着外婆去教堂,不是为了去听那些觉得枯燥的圣经,而是喜欢拉着外婆的手,走那段长长的小路,在路上,听外婆讲那些我觉得很神奇的事情,诺亚方舟救世人,好人死了后会升天,坏人死后下地狱。那时候,我发誓一定做个好人,因为我不想下地狱,因为外婆说下地狱后要放在油锅里炸。我问外婆:什么是好人呢?外婆说:听家长的话,不打架不骂人就是好人。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打过架,骂过人。长大后,尽管我知道外婆那是一种迷信的说法,但是我仍认为她说的很对,我也很爱听。
上学后,外婆总是把书包帮我准备好,然后把我送到门口,一再的叮嘱我,在学校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吵闹。放学的时候,我会老远看到外婆站在门口,等着我回来。然后坐在我旁边陪我做功课。
上大学后,离开了家,一年才能见外婆一次。外婆也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听力也不太好了,每次回家,我仍会坐在外婆的身旁,听她讲那些她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每次回学校时,外婆仍会把我送到门口,一再的叮嘱我说:在学校听老师话,不要和同学吵闹,在外边要吃好,家里现在条件好了,别舍不得吃。看着外婆那日益沧桑的面容,我的泪水总会在回头离去的刹那,流出。
快毕业了,我盘算着赶紧挣点钱,陪外婆到北京看看。
可是,我忘了,忘记了时间的残酷,忘记了人世间那不堪一击的脆弱,当我正要准备尽孝的时候,我已浪费了那无法再有的机会。
而今,面对那一剖黄土,我只想静静的跪着,跪着。听周围的风声和虫鸣,我相信那是外婆在对我说:工作后,听领导的话,不要和同事吵闹,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
怀念外婆散文6今天下午就要去青岛实习了,然而我并没有什么心情,这阵子事太多,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趁着上午的空隙,记录一下一些感受。
那天是六月四号,星期六,我九点才起床,打算写完作业再去解决早饭和午饭,等我洗漱完整理好,已经十点半,这时候我妈打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奶奶死了,快回来。"就挂了电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快回家。我匆匆赶到车站,只有下午两点的车了,我在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
赶到三舅家,看到水晶棺里的外婆,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清明节放假的时候犯懒在寝室睡了三天没有回家,五一在家呆了一天,也不记得有没有看到外婆。总之,只有她在五舅家的时候我才会天天看到她,住在其他舅舅家的时候,我很少单独去看她,我其实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亲情意识淡薄的人,只是很多关心和挂念羞于说出口,对我爸妈是这样,对任何我爱的人都是这样,我觉得他们都能懂我。妈妈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前些日子,有一次陈浩放假,她还给特地给奶奶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让陈浩再多看外婆几眼。我其实是有些惊骇的,我并不知道她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满满的羞愧感涌上心头。
这天晚上只有我妈他们守在那里,我妈让我回家睡觉,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突然好像回味过来了,才意识到外婆是真的走了,陪伴我二十年的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思想飘得很远,一直到富家外婆的老房子里。家人说再过几天就是外公三十年忌日了,我没有见过外公,据说大舅家有一张照片,也一直没人给我看到底是哪张。我只知道,这意味着外婆孤独了三十年,我小时候很喜欢去外婆家,虽然那个房子光线不好很暗,晚上睡觉外婆的猫还会爬到床上把我吓个半死,但是门外有颗枣树会结许多甜甜的枣子,外婆也会把枣子做成各种枣干,还有和外婆一起去地里挖苕吃。外婆家的电视是黑白的,但是我也愿意睡在外婆家,因为在家我妈不让我看电视太晚,在外婆家看电视也会常常没有信号,然后在电视上拍一拍,嗞嗞嗞,又好了。其实外婆不怎么看电视,因为她看不懂,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小时候我们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外婆说她不识字,当时年少无知的我感到很惊骇,居然有人不认字,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浅薄,她们生活的年代和我们完全就不一样,不识字其实很正常,尤其是女子,她也裹了脚,被封建礼教毒害的最后几代人。反正她每次都把电视开着,却很少看,好像只是一种陪伴的方式。她信教,每天晚上都要祷告,小时候我也喜欢跟着一起祷告,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外婆念念有词的是什么意思,只听见她说,愿主保佑我大儿子如何如何,二儿子如何如何,三儿子如何如何,反正就是为每个孩子祈祷着,没有偏颇,没有遗漏。现在我才明白这种感觉,她所有的幸福感都来自子女的幸福,就像我妈说的,她从来不想着自己,毫无保留的把爱给了子孙,每次去我家的时候,都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吃的,那都是别人买给她吃的, 她都留给我们。想到这些,电脑前的我忍不住哭了,真的觉得,这些事好像就在昨天,怎么一转眼,外婆就没了呢。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上山前一天,把外婆从水晶棺移到棺材里之前,我们每个人还能看她最后一眼,她安详地躺着,瘦削的脸,可是我们只能看着,看着她离开,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其实现在说着这些也没什么用,她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有一些瞬间,感觉自己不再向往自有文艺的生活了,有什么比至亲至爱都还在更幸福呢,好好珍惜身边人的陪伴,不要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给人生留太多遗憾。外婆,一路走好,愿您不再孤单。
怀念外婆散文7我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和您再相见,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续这份祖孙之缘,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您是对我最好的一个,小时候,您一个人辛苦万分地在上海工作,日做夜做,积攒下来的钱都用来接济家人、亲戚、晚辈和工友了,而您自己的衣服都是缝了补丁照旧穿,一辈子唯一用过的一个黑包,拎了几十年,还一直在用着。菜,您也总是只是吃嬷嬷家里人吃剩的菜露,倒进自己的碗里,拌一拌就全吃下去了,尽管您每个月付给他们家蛮多的饭钱,您辛苦了一辈子,到了晚年,从上海退休回来,还得为嬷嬷一家人操持所有的家务,苦了累了不说,还天天被他们家人几个狠狠骂上几回,生性仁慈的您总是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还口,照样做着家务。所以,每当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您总是喜出望外,想尽办法为我做各种我爱吃的,还一个劲对着胆小害羞的我说:“吃吧,吃吧,你吃的都是外婆自己的钱,不是吃他们的,不用怕。”然后,就是一个劲地夹菜给我,直到我的饭碗里都快装不下为止。
以前放学早的时候,我也会顺路弯到嬷嬷家去看外婆,外婆这时会不管我的劝阻,立刻笑着去大门口的小店为我买上一只葡萄干馅的面包,再马上为我冲一碗我特别爱喝的藕粉,当作我的下午茶点心。她总是会怕我饿了,住在她那里的时候,晚上我的枕头边上还会放着她老人家特意为我准备的黑枣和红枣。为了让那时身体虚弱的我调理得好些,省吃俭用为她为我买来了蜂皇浆让我喝,看着我喝下去,她开心地舒展开了眉。记得那时您还没退休,爸妈送我到上海来看您,省吃俭用了这么多年的您竟然带我到当时顶尖的24层高的上海国际饭店去吃饭,吃过哪些菜我早忘了,但是外婆对我的那份疼爱在我幼小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还清晰地记得,一个下着冬雨的中午,我来您这儿吃饭,您一边让我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给我脱下雨鞋,过了会儿您来了,生冷的雨鞋里已经塞好了你放的一层棉花,穿进去的时候,真的好暖和啊,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场景足以温暖我一辈子。
还记得您带着两副老花镜为我织厚实又漂亮的毛衣,您给我买的毛线都是全毛的,虽然这会花去您更多的钱,但是您觉得这样会让我更暖和,更经穿。而毛衣的花样您都是向宅院里的年轻女人学来的,为的是让我穿出来的式样不落伍。每次看到灯下您戴着两副老花镜吃力地一针一针地织着,我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初中毕业时,我考上了镇海中学,但父亲却希望我读中专或职校,为的是让我早点工作,可我想继续读高中、上大学。当强势的父亲逼我答应时,看不下去的外婆斩钉截铁地说:“高中三年茜茜的读书一切费用到我这里来拿。”我终于可以如愿上自己想上的高中了,因为学习成绩好,我还当上了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外婆看到我家搬得离镇海中学那么远,每天靠走路上学、放学、中午吃饭和夜自习得来回走6趟,她就决定在自己的积蓄中拿出钱给我买自行车。我的生日快到时,她又为我买来了奶油生日大蛋糕。可是不懂事只知道钻进书堆读书的我,直到您去世后,才知道您的生日是正月十八,而我一次都没能为您过个生日,忏悔啊!忏悔!无数次内心深深地忏悔,我如何对得起一直对我这么好的外婆,如何才能补偿她的恩情啊。
其实,外婆不仅对我疼爱万分,也对其他人很好。邻居家的孩子,她免费帮他们看管,又是亲又是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外孙和外孙女一样。下木楼梯时,她把别人家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手里,倒着下楼梯。邻居看到了,很是不解,为她为什么倒着走,她说不是倒着走的话,万一走得不小心,摔倒了,先摔下去的是孩子;倒着走的话,万一摔倒了,先摔倒的是她自己。这个孩子的妈妈在外婆的灵堂上回忆起这句话时,哭得甭提有多伤心了。外婆的善良还一直被周围的人称道,大家对她的为人赞不绝口。
她在院子了种了很多葱,任由大家取用,也种了香椿树,总是很乐意让大伙儿来采。遇到天下雨了,她会把院子里各家晒的东西全收进屋。如果不是嬷嬷再三阻挠,她还准备正式领养一个孤儿呢,但是她至死都没能实现这个夙愿。她曾告诉我,她小时候,生母去世很早,他父亲就娶了个继母,继母对她很不好,所以她一直晓得没娘的孩子的苦,但是因为嬷嬷的阻挠,这件事她要何时才能了却心愿啊。回想起外婆快要被推进火炉火化前,想到这是今生的最后一别,我低下头去亲了外婆的脸,外婆的脸冰冷冰冷的,因为她已经在水晶棺里冰了好几天了,但是我这一吻下去,若她有灵,她一定会感知到我的吻是多么的热烈,多么地难舍。亲戚们都说我胆子大,我说:“其实我胆子一向很小的,但是一想到快再也见不到外婆了,我就不顾一切地要和她吻别,让她带着今生最疼爱的外甥女的印迹去往再也没有痛苦的天堂。”
怀念外婆散文8元宵节后,旅居澳洲的小舅回国了,急匆匆地从株洲赶到娄底,和在娄底的三舅及我妈商量为他们的母亲、我的外婆修建墓茔之事。我爸在这方面是行家,又特热心,最终撰写墓志铭、设计墓碑格式、核对等等事务,都落在我爸肩上。我和老公不忍心爸爸太劳累,只有亲自参与了。老公开车接送,我则连续几晚用电话和QQ与雕刻墓碑的师傅联系,负责核对改错。
“慈母一生,熟娴礼教。温恭淑慎,和蔼慈祥。亲邻和谐,孝事姑嫜。懿德永留,百世流芳。严君早逝,苦当门纲。五男四女,艰辛育养。夙兴夜寐,力尽神伤。克勤克俭,恩德无量。……”品读年近耄耋的老爸亲自为外婆撰写的墓志铭,已远赴天国三十多年的外婆,仿佛又来到我眼前,外婆的音容笑貌在我脑际不断浮现,曾经那些欢快的过往,冲破尘封的记忆,如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在我心海里荡漾。
在我的心中,第一个最了不起的女性便是外婆。外公因病去世之时,外婆年仅三十八岁,却是一个拥有五男四女九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大姨刚刚出嫁,大舅尚未娶亲,我母亲是第七,不到四岁,小舅不满两岁,小姨还在襁褓。面对似乎坍崩了天,虽只有一双小脚踏地却拥有坚韧顽强、勤劳贤淑品性的外婆,凭着一位母亲的刚毅、果敢、无畏和无尽的慈爱与责任,毅然为儿女们撑起了一片湛蓝的天空。最令人钦佩之至的是,极有远见的外婆,不仅将九个儿女养育成人,男娶女嫁,而且将其中的四个儿子(五子中有一个因病英年早逝)送书学艺,在所处行业建树颇丰,德耀门旺;四个女儿调教得温良贤恭,勤俭淑仁。期间外婆历经多少艰辛与沧桑,凭我这笨秃之笔和拙劣之词,是没法描述出来的。而在我满满的记忆中,外婆就像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和蔼慈祥。
小时候,我最得意的事,莫过于在同龄小朋友面前炫耀外婆;我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随爸妈去外婆家玩耍。在我刚有记忆的时候,外婆早已年逾花甲,那从满头的“发如雪”、满脸的“五线谱”中透出来的慈爱,一直在我心中萦绕。我家离外婆家大约五里远,中间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田埂、塘坝,还要跳过十来步立在激流中的石墩(我们称跳石)。六岁以前,奶奶和爸妈,从没敢让我独自去过外婆家,但每次爸妈前往,一定会带着我。去的最多的时候,便是春节、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和每年外婆的生日。每次,外婆似乎都知道我们会去,常常早早地在家候着,准备着一些非常好吃的菜肴招待我们。在我一声甜甜脆脆的“外婆”之后,外婆就会将我拉入她温暖的怀抱,亲亲脸,摸摸头,不停地夸着我有多“乖巧”“可爱”。吃饭的时候,外婆会将最好吃的菜不停地夹入我的碗中,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吃,时不时地向其他人夸着我懂事、听话。临走还会在我的口袋里装满花生、豆子、饼干、糖果等零食。外婆儿女多,孙辈自然更多了,和我年龄相仿的就有好多个,也许在我们这群表亲中,小时候的我的确有几分灵气,外婆发自内心的夸赞,让我那小小的虚荣心总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其实,夸我的不只是外婆,舅舅、舅妈们以及外婆家的亲邻,都喜欢夸我。胖嘟嘟的脸庞,常常是他们亲吻和爱抚的目标。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外婆的亲昵。
清楚记得我六岁那年的端午节前一天下午,我家杀了猪,需要有人给外婆送去一些猪肉和粽子,大人们都很忙碌,只有我较清闲。我自告奋勇地要求承担任务。其实,我有些想外婆了。开始妈妈不放心,看我一板一眼地说着来回的路线,便相信了我。她将要送给外婆的物品装进一个小背包,让我斜背着,然后千叮咛万叮咛,目送我踏上征程。当我满身汗水、气喘吁吁地地出现在外婆跟前,外婆怎么也不相信我是一个人去的,以为妈妈就在我后边一点。因为妈妈一直没出现,才不得不相信我有了如此能耐。外婆脸上绽放着惊喜的笑容,嘴里却在嘟嚷着责怪妈妈不该这样大胆。然后一把拉过我,亲热地用冷水浸过的毛巾,为我擦拭脸上的汗滴。接着赶紧爬上阁楼,翻了好一阵,找出了一包珍藏在底层放有石灰的坛子里的片糖,拿出几块让我吃着,又将剩余的部分包好,让我带回家。再从柜子里舀出一碗蚕豆,将一个有小洞的旧菜锅架在火炉上,一边炒一边和我闲话着,问着我家奶奶、爸爸、妈妈、姐姐他们的近况。看天色不早,也不敢久留我,便将炒熟的蚕豆和那包片糖装进我的背包,牵着我的手,将我送上了回家的路。外婆总是不放心,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站在山坳顶目送我过了那家有狗吠的屋子,过了那激流中的石墩,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每年春节期间去给外婆拜年,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一般在正月初二,爸爸会领着我和姐姐,等着同大队另一个生产队的表哥一起前往外婆家。当时,和外婆一起住在老家的有带着一群孩子的大舅妈和二舅全家。大舅当年在省路桥公司工作,一年也难回家几次,但过年一般都会回来团聚的。二舅在一所县中学任教,离家不远,照顾外婆基本是二舅一家人。三舅和小舅全家都在外地,他们大都在过年前赶回陪陪外婆,共享天伦。加上我们这里的习惯,女儿家中的人都会于正月初去外婆家拜年。这个时候,外婆家真的是要多热闹便有多热闹。因为人多,招待客人的任务大都是二舅一家承担。在武冈宣传部工作的三舅,每次回家都会带上相机,给大家照相,记得有次外婆家照全家福,尽管人未到齐,照片上还是有六十多个人头。而最幽默最爱开玩笑的是大学毕业、时任省水文地质队工程师的小舅,外婆晚年的幸福生活,经济上基本是小舅一肩挑起。而我之所以开心,除了在外婆这里能吃到比自家更丰盛的饭菜外,更主要的是外婆家这种非凡的热闹、和谐场面令我既骄傲又陶醉。更何况,外婆会将舅舅、舅妈们孝敬给她的钱物,分成若干份转移到我们手上,这就是外婆赠送给我们的红包和礼品。照片、红包、礼品,几乎都成了那个年代我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的最骄傲的资本。新年里,舅舅舅妈也会给我发红包,所以,每次给外婆拜年回家,我都收获满满,喜悦满心。
妈妈常在春节过后七、八天才去看望外婆,妈妈去的时候也会带上我。而且妈妈一般要住上一至两晚才回家。妈妈会利用这个时间为外婆清理“大部队”回家过年的遗留物什,打扫“战场”,做事细致、心灵手巧的妈妈,最懂外婆心意。妈妈还会和外婆一起做鞋面、纳鞋底。外婆虽近古稀,可视力却特别好,穿针引线毫不逊于妈妈。很多时候,二舅妈和表姐们都会过来一起边干这些细活边拉家常。这些温馨的场景,至今依然在我脑海里盘旋。而我更多的时候,便是和表姐妹表兄弟们追着闹着,玩得不亦乐乎。待我和妈妈回家之时,外婆又会悄悄地给我一份舅舅们带给她的、而在我眼里最具魅力的香甜食品。
犹记得,1979年年下半年,我来到二舅时任校长的县十四中就读,上学放学的路上拐一个弯便可到外婆家。妈妈有什么事要和外婆联系,常令我去转达。那一天因妈妈交代了任务,我早早赶到外婆家。当时外婆已是77岁高龄,本以为外婆未起床,我只把东西放下就走。谁知,我到达之时,外婆早已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看到我去,满眼都是笑意,赶紧丢下其他事,以最快的速度匀出三小包糕点,一包归我,另两包让我带给和我一班就读的二姨和小姨家的两位表兄弟。那时,我已经是十五岁的高中毕业生了,能够深深体会到外婆对所有后人的博大胸怀和深爱。我一路想着:老人家如此高龄,儿、媳、女、婿、孙、外孙、曾孙那么多,还有娘家亲、表亲、乡邻以及干儿子一家,所有人的生日她都记在心里,所有人的喜庆她都要道贺,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她都要顾及,那要付出多少关爱啊?!如果没有大海一样的情怀,又怎能做得到呀?!可我的外婆就是做到了!她不曾疏忽过一个后人,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后人的抱怨,每一个熟悉的人对外婆都充满了无比的尊敬和爱戴。
1980年7月高考之后的一天,我因对自己高考成绩没有信心,前往外婆家想找当校长的二舅探听虚实。刚到,外婆便神采飞扬的夸我真争气,中了“状元”。外婆说,我是她孙辈中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她要送份厚礼给我表示祝贺;外婆说,要我好好念大学,出来找个好工作,多挣些钱,让我身体不够健康的妈妈能享享清福;外婆还说,她也指望能享我的福,吃我孝敬她的食品,穿我送她的衣裳,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外婆还告诉我,她好几年没去过我家了,真想再去我家和我妈住上几天。我万般虔诚地一一答应着外婆,并将外婆想来我家的愿望转告了爸妈。遗憾的是,我上学之前,爸妈置办了几桌酒席招待前来祝贺的亲友,可终究没能将外婆接来,因为那段日子,外婆突然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她担心自己吃不消。爸爸准备抬竹桥去接她,还是被老人家拒绝了。尽管她心里很想来看看,可她更不愿意自己成为负担。更为遗憾的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我的外婆。我于农历8月初8去省城长沙求学,外婆却于8月15日中秋节那天永别人间。当半个月后我从爸爸的家书中得知这一切,禁不住泪如雨下,悲痛不能自已!我在心里呐喊:外婆,您何以走得这么匆忙呢?为何不给外孙女儿一个孝敬您的机会啊?!
负责为外婆修墓的彭师傅,再次在QQ中发来墓碑的雕刻内容让我核对,也让我的思绪回归现实。我在心里告诉外婆,今年清明,外婆陵墓竣工之际,我一定会和老公、女儿,陪着亲爱的的老爸老妈,亲临外婆陵前拈香叩拜,让外婆为她的女儿女婿能幸福地欢度晚年而欣慰!让外婆为她心爱的外孙女儿拥有理想的工作、和谐的家庭而欣慰!我想,外婆若是天堂有知,她依然会由衷的夸着我。然而,此生再没有机会报答外婆、孝敬外婆,终究成了我永远的无法弥补的遗憾!
外婆,知道吗?您的外孙女儿想念您!愿您天堂安好!